同样,在西方有另一个想法,约翰-洛克,伟大的政治哲学家说过,自然是一种浪费。现在,请记住,我们的生物学家告诉我们,所有的财富都是通过光合作用的净初级生产而来的。但早期的政治哲学家约翰-洛克说,自然是一种浪费,它不会做出任何有价值的事情,直到我们向其中加入人类劳动和创造资本。因此,政府的基本主张是保护财产和私人企业及其资产。 当然,这就导致我们要在更短的时间间隔内提取更多的地球资源,进而导致了资源枯竭和灭绝事件。我们必须改变模式,重新思考我们赖以组织生活的各个层面。而所有这些都开始出现了。它开始出现在经济中。它开始出现在市场上。它正随着新技术的出现而出现,这些技术不再停留在想法层面,而是成为从一个进步的时代向一个有韧性的时代过渡的一部分,从增长到繁荣,从提高效率到增加活动,从生产力到再生力。 而这在很大程度上与新兴的第三次工业革命的基础设施有关。19世纪,第一次工业革命将通信、能源和交通结合在一起。在英国,通信革命始于电报。能源革命始于煤炭。不再有被迫烧毁的情况。交通革命始于铁路,它把我们带到了国家市场、民族国家治理新层面。 美国的第二次工业革命,通讯革命始于电话,后来有了广播和电视。能源革命始于石油。从那以后我们不再需要煤了,因为有了德克萨斯州的石油。交通革命始于内燃汽车,后来有了海运和空运,促进了全球化的发展。第二次工业革命在2008年达到顶峰,当时,在经济封闭时候,石油价格一度高达每桶147美元。 那是以化石燃料为基础的漫长工业文明的开始。60天后金融市场的崩溃,只是一个庞氏骗局,一次余震,因为一切都依赖于石油。我们的化妆品、时装、衣服、包装材料、药品,一切都依赖于石油。 我们现在正处于第三次工业革命的基础设施建设阶段。在过去20年里,我的团队很荣幸作为欧盟向第三次工业革命基础设施过渡的主要建筑商。当然,我们一直在与中国朋友们就第十三和第十四个五年计划,就第三次工业革命基础设施进行合作,最近我们又与美国参议院多数党领袖舒默就 "重建美好 "计划进行合作。 革命已经就位。在通信革命方面,全球有四点五亿人通过互联网连接起来。在能源革命方面,我们正在向着太阳能和风能发展。这是世界上最便宜的能源,远比核能、煤炭、石油和天然气便宜得多。同样,欧洲和中国正这一领域引领世界,其市场不言而喻。 在交通革命方面,我们正在从内燃机转向太阳能和风能、化石燃料,以及从化石燃料转向太阳能和风能。车辆将将变成电动的,这将通过燃料自我驱动来实现,且将由能源互联网进行管理和通信互联网管理。有三个互联网,分别是通信互联网,能源互联网和移动互联网。 接下来再谈一谈能源互联网的问题。我们现在有数百万人在生产太阳能和风能,有大公司、小企业,也有地方居民。20年后,将有数千万人,而25年、30年后,将会有数亿人生产太阳能,也许会有10亿或更多人在他们工作的和居住的地方生产太阳能和风能。 他们将能够在全球能源互联网上分享这些能源。因此,当太阳照射在一个地区时,当地人可以与夜间时区的人分享太阳能。而在世界的另一个地方,如果是夜晚,有风在吹,那么他们可以与处于白天的时区共享风能。这种共享使我们能够从围绕化石燃料的地缘政治进入和平共处的生物圈政治。 我在2001年写了一本书。书中介绍了全球能源互联网的概念,氢经济。有意思的是,我记得在2015年,中国领导人在联合国大会上说,我们需要一个全球能源互联网。这让中国在众多国家中发挥了领导作用。这一讲话标志着一个决定性时刻,它改变了我们在这个星球上的生活方式。 这些美好的事物都已经开始发生了。我想与你们分享一份商业清单,关于我们与欧洲、中国以及最近在美国的企业进行方面合作时,我们看到了什么。这是一份关于第三次工业革命基础设施演变的清单,在将通信互联网与能源互联网、太阳能和风能以及电动和燃料电池运输的移动互联网和物联网结合在一起的过程中,我们并没有真正理解。 也没能预见到,这种演变将会带来很大的改变。而我们现在看到的是第三次工业革命是最后一次工业革命。它是一个混合体,一半是工业的,一半是韧性的。到2050年,我们将拥有地球上第一批有韧性的基础设施。 以下是我们注意到的一些变化,您也许能找到一些自己商业领域的共鸣。我们看到商业界经历了从增长到繁荣的转化过程。很多人在谈论ESG原则,即环境、社会、治理。我们正在努力平衡金融资本和生态资本。 如果生态系统灭亡,我们的经济就无从谈起。如果光合作用减弱或枯竭,我们的经济就无从谈起。我们看到从国内生产总值到生活质量指标的转变。在这里,中国人对中国梦的追求迎来了新的局面。我们正在从卖方买方市场概念转向供应商用户网络。举个例子。 如果你是一个3D打印机的制造商,这一行业正在世界各地兴起,人们开始打印房屋,打印桥梁和巴合曼分离风车,等等。所以,假设你是一个建筑师,你的工作流程是这样的,首先加热粘土并把它作为基础材料,开发软件,然后在24小时内添加粘土来建造出整个建筑。 然后你可以把这个建筑软件从粘土的使用环境中拿出来,放在供应商用户网络中,而不是卖方和买方市场,你可以把这个软件发给菲律宾的开发商,比方说从意大利到菲律宾,或者从中国到欧洲,只需要通过一个许可证,这个开发商就有权使用这个软件,在一定的时间内,按照绩效合同建造出他们理想的房屋。这与卖方买方市场非常不同。这就是供应商用户网络。 同样,Isco是新商业模式的一个很好的例子。能源服务公司在中国大量涌现。靠的是供应商用户网络,我认为这将在世界各地广泛传播。下面是我们看到的一些其他变化。我们看到,那些曾经非常集中、垂直整合的全球化公司,太呆板,不够灵活,没有足够的多样性和冗余来应对气候问题。 我们见证了他们的转型,向中小型的、高科技的企业的转化过程,在世界各地共享平台的合作社。将使我们从全球化走向全球本地化。我们仍然处在全球化之中,但在这里,我们实际上可以通过授权协议,在供应商用户网络中分享和发送软件,让建筑商在世界其他地区完成建筑工程。 这就使我们能够更加分散,更加冗余,更加灵活。同样,我们不会放弃那些大型的全球公司。它们中有一部分仍将继续存在,但将不得不与众多非常复杂的高科技、中小型企业并肩工作,在整个地球公域的合作中共同运作。这种现象已经开始发生了。 我们开始看到,公司正在从零和游戏、赢家和输家的概念,向网络效应的概念转变。网络中的人越多,每个人从网络中获得的好处就越多。而与此相对应的是,我们也开始从知识产权保护转向知识开源共享,这使得更多的人能够共享知识,并使提供者能够利用他们的网络,如果他们愿意的话,去分享更多的经济活动并扩大劳动力的分布,增强劳动力多样性。 最后,我们看到的会是一个从地缘政治到生物圈政治的转变。我知道,现在世界各国政府与其他政府之间存在地缘政治分歧,这样的事情不胜枚举。但我在这里提议,让我们终止这个进步时代。 在进步时代,我们必须有非常严格的地缘政治安排和强大的军事力量,以保护化石燃料,铀自更不必说,因为它只在少数地方被发现,而且是文明的基础,是决定我们制造、发电和生活的化石燃料。我们必须在地缘政治上确保能源安全。但如果我们摆脱了这一点,转向太阳能和风能,这就从地缘政治转向了生物圈政治。我们共享太阳,我们共享风。我们将有一个全球能源互联网,它使人们不得不共享,因为没有人可以控制所有的太阳和风。没有公司,没有政府可以控制无处不在的阳光和风。但由于它们是间歇性的,我们必须在各地生产太阳能和风能,然后与他人共享这些能源。 因此,当太阳照耀在世界上的某个地区时,这里就与其他地区分享太阳能,当风在世界的某个地区吹起时,就与其他地区分享风能。同样,中国是第一个在政府领域引入全球能源互联网概念的国家。这一概念将得到进一步强化。这种发展趋势将我们从地缘政治带到生物圈政治。 我还想说的是,在这个新世界里,我们真的需要重新思考我们人的概念。现在我坐在这里,我的窗外是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一个伟大的世界科学机构。他们在几年前开始了一个新的项目,叫做人类生物组。中国也在以不同的方式进行这项工作。 这是对什么是人类这一问题的一个完全不同的理解。他们告诉我们,人是一个实际的生态系统,而不是一个比喻,我们的身体是一个生态系统,每天、每小时、每一刻,我们都在从羟基或水体中获取元素,它们成为我们细胞的一部分,在我们的身体中活动。没有水,我们就没有生命。 我们正在从岩石圈中获取元素。例如,我牙齿中的磷来自于山区的石头,它降解到了土壤中。然后,磷进入了植物,然后进入我们的牙齿。然后它又回去了。例如,我们看到一个人的身体,每十年就会更新一次。除了我们的眼球晶状体,我们的一些神经细胞和牙齿之外,大部分都是如此。其他的东西都是来了又走。 人类的骨架,每十年更换一次,肝脏每年更换一次。更重要的是,美国国家卫生研究院(NIH)告诉我们,我们是一个生态系统。我们的身体里有各种各样的其他生物伴随着我们。事实上,有数以万亿计的原生动物、古细菌、真菌、细菌和病毒,而人体一半以上的细胞都不只是人类细胞,它们是由这些生活在我们体内的其他生物组成的,是一个微型生态系统。虽然人类有2万个基因,但我们身体里还有数百万个属于这些其他生物的基因。 因此,我们在科学上所取得的成果,使我们的意识发生了巨大转变。我们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我们是一个媒介,一刻不停地摄取地球的成分,然后这些离开的分子,又去到别的地方。这对我们所有人和年轻一代来说是非常有希望的,我们构思经济生活和社会生活的方式,以及我们管理自己的方式也是如此。东方的宗教和哲学是正确的,我们确是自然的一部分。我们就是自然。我们不是独立的。我们不能主宰,我们只能协调。 而这就需要我们向科学的思考方式去转变。在西方世界,我们已经在培根传统中看到了科学。弗朗西斯-培根他创造了现代科学。他说,人不是为地球而生的,地球是为人而生的。而我们要撼动她的基础,即地球,这就使我们面临到灭绝危机。 东方宗教说,不,我们是自然的一部分,我们必须不断适应自然,我们必须与自然和谐相处。一些新的科学方法已经在中国以及美国和欧洲的科学界开花结果。这就是所谓的复杂的适应性社会生态系统模型,它意味着所有的学科都协调在一起工作。他们有着非常非常复杂的思维,试图通过了解大自然是如何时刻变化的,来适应自然,而不是让自然适应我们。 大数据和分析将发挥作用,但大数据只能告诉我们过去的情况。气候变化正在告诉我们,我们无法预测这个星球的演变方式,它不在我们过去的历史之中。因此,虽然我们可以使用后面的数据和分析,但我们必须要有一个独立的学科来预测这个星球,这样我们才能不断地科学地适应自然。 再有就是我们的世界观问题。什么是世界观呢?欧洲在19世纪引入了生态学作为新的科学学科。它在世界各地流传开来,现已经成为其他学科的框架。 在20世纪,美国创建了国家公园作为保护区。在上个世纪末,我们在美国欧洲创造了绿色运动。但是最近,中国提出了一个新的概念,叫做生态文明。我想到了若干年前,大约在2018年,中国提出了一个新的宪法修正案,修正案中说中国所有未来的发展必须与自然协调,中国政府是世界上第一个表明这种态度的国家政府。 然后生态文明就出现了。中国领导人写了一篇相关文章,我已经读过这篇文章很多很多遍了。它是一份出色的文件。我认为,每个人都应该阅读这份文件。不仅是政府中的每个人,而且还包括公众,每个学生。这不仅仅是中国的财产,虽然想法是他们提出的,但这一想法是属于人类的。 根据这份文件,我们需要适应自然,而不是让自然适应我们。我们必须明白,我们是大自然的一部分。如果我们耗尽自然,剥削自然,破坏自然,我们自己也会消失。这份文件非常详细。它非常详细,我认为它把我们带入了一个新的时代,在这个时代,我们认识到我们不是生活在地缘政治世界,而是生活在生物圈世界,我们开始理解我们的生物,我们的物种,是生命过程中其他事物的一部分,我们与水圈、水域、岩石圈、土壤、植物、动物、大气、氧气、生物圈紧密联系在一起,我们是其中的一部分。 我们必须转变我们的教育观念。我们的孩子必须了解生态学不仅是一门学科,更是我们每天生活的参考框架。这意味着它必须被嵌入到学校系统中。最后,我们必须深化治理。我们不打算离开我们的国家。这里仍然有地区和市镇,但我们必须有一个延伸,称为生物区域治理,着对经济和对所有新的就业和商业机会都很重要。 我们已经了解到,气候事件无关政治边界。当发生野火、干旱、洪水、飓风时,它们涉及到的是生态系统。它们影响的是跨越政治边界的生态系统。这是美国和中国目前的领先之处。 在美国,我们有两个跨越大陆边界的生物区域。一个被称为卡斯卡迪亚地区,位于太平洋西北地区,在那里,所有的州和加拿大的省都联合起来,他们保留所有其他的政府机构,但他们共同立法,共同治理生态系统,并将其作为一个公共资源。 第二个治理生物区被称为大湖区劳伦特生物区。这里有七个大湖,这些湖占世界上所有淡水的20%。因此,美国的八个州和加拿大的两个省都支持建立这个生物区,他们有一个生物区域治理,他们把这个问题作为一个跨政治边界的共同区域来处理,因为气候会影响到整个生态系统。 另一个已经开始发挥作用的国家是中国。这很好。去年,生态部下面的多个部门建立了一个完整的计划,目的是建设生态文明。该计划的一部分是要在中国建立了八个生态系统。恭喜你们。已经领先于欧洲。这是我们欧洲需要去向中国看齐的地方。 所以我想对中国的所有朋友说,这是一个真正的关键性时刻。我不知道我们的物种是否能够及时改变或过渡,但我知道。市场已经出现了。太阳能和风能技术非常便宜且可行的。因此,我们可以为这些基础构建基础设施,以使我们从进步时代转向复原力时代。我们可以开始更多地考虑生态系统的繁荣而不是经济增长,更多地考虑再生之美而不是发展生产力,更多地考虑如何成为地球的好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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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B/ J* s0 p, S( r: a欧洲和中国已处于领先地位。中国的生态文明建设是我们向地球新愿景迈出的伟大步伐,因此我们可以尝试建立一个人类大家庭,将我们的同伴视为我们家庭的一部分,并再次按照东方宗教哲学的宗旨,与自然和谐相处,因为我们属于自然。这很简单,却深刻。 因此,我也希望中国能继续同欧洲一道,成为这个伟大的转变过程中的引导推动者。这是非常重要的。环境问题已经刻不容缓。这意味着我们急需更有活力、更有韧性的经济转型基础设施,这在未来的几个世纪都不可或缺,我们需要新的企业、新的就业机会。我们将希望寄托于年轻一代,他们将会拥抱一个韧性的时代,他们将迎来新的地球治理方式,为我们人类和我们进化家族中的同伴创造更高质量的生活。感谢大家的时间,我在这里向在座的各位致以美好的祝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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